Arm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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约翰的星期五不怎么样——在法兰克福的车站里

mob黑森,有暴力/强制性爱。看看会不会屏蔽吧。屏蔽就走WordPress。


背景一战后,《凡尔赛条约》签订,动荡的魏玛德国法兰克福。

人名对照:
约翰·海瑟尔-黑森


一场强制性爱总是强制大于性。

也许他一开始就不应该来,在这种混乱的、绝望的日子中,游荡在车站里本就十分危险。他被拽进厕所里的时候意识尚且清醒,但挨了一拳之后,事情就完全超出他控制了。约翰海瑟尔的糟糕星期五,他会这样形容,他的胸椎骨受到三下猛击,呼吸间全是血腥的味道,一头被砸在厕所隔间的瓷砖上,肾上腺素不停上涌,他的皮肤因此变得滚烫无比,眼球刺痛。当然他有试图还手过,但战争带来的挫伤对他的体力产生了极大的影响,使他虚弱无比。施暴者把他的冬衣扯得七零八落,贴身的羊毛衫拉过胸口,他被掐着脖子抬起头来。

这时他才看到对方的模样。约翰认识战争的许多面貌,但任何面貌都不能形容他眼前的这个。

那脸,一张极为大众的脸,鼻子冻得发红,眉毛纠结在一起,额头上的皱纹匍匐,被失意和愤怒扭曲。战争在那人的义颊上留下满怀怨恨的抓伤,命运在他精神中凿下不可治愈的伤疤,只有那双蓝眼睛,野兽似的蓝眼睛,证明他是一个活人,而不是一个幽魂。

……哈。

哈。

看哪,这不就是如今的德意志吗?

血污自额角滴下糊满他的左眼,约翰这么想着,扯了扯嘴角,勉强笑起来。不留情面的一击立刻招呼上他的腹部。

真扫兴……本来只是来乘个车。

被痛得陷入短暂昏,在醒来之前,约翰迷迷糊糊地想起以前的事。彼时“民族”这个概念都离他相去甚远,更不用说“帝国”。草地、小山、家……他永远不会忘记他的男孩们,传奇的黑森雇佣兵,为了金钱……为了生存而战斗,正如他同样无法忘却那些守寡的妻子,破碎的家庭,孤独而无望地期盼着早已定居在新大陆的丈夫。前者以血书写故乡的名字,后者则以泪和尘土堆砌故乡的土地。他也见过宁芬堡精美而昂贵的瓷器,维登斯坦那个狂热的天主教徒家里华而不实的教堂;见过贝什米特家门口的战马雕塑、柏林郊外建筑的建筑杰作,普鲁士的青铜长矛直刺向天空。贫穷,承受苦难。奢靡,兴风作浪。这一切都是真的吗?……这一切都能同时发生吗?说着同一个语言的人民,有的在忍饥挨饿,有的在为领主歌功颂德?

约翰知道自己看似光洁毫无伤痕的腹部引起了对方的不满。他被问道:

“像你这样的小伙子居然没有参加战争?你的父母亲把你藏得很好啊?”

约翰没有力气回答。然后,他被粗暴地翻过身按在墙上,岩石纹路印在脸上又冷又疼。

曾经被人们奉若神明的国家意识体,如今只能捂着受伤的肚子撅屁股挨操。痛苦。约翰本能地低吼,挣扎起来,因为每进入一寸都是对他的酷刑。他觉得自己要被撕裂了、甚至以后不能再正常地使用那地方。他皱紧了眉头,生理性的泪水流过他咬紧的唇角,混乱中发辫被扯散。实际上施暴者并不在乎他是谁,他只是个被随意选中的承受方,那男人不知道他所强奸的正是这座城市的孕育者。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发泄。他也许曾是个好士兵,好丈夫,优秀的皇帝的臣民。但是一张文书永远改变了他;正如同一张文书也改变了约翰和其他所有的德意志邦国。此时此刻,这痛苦的暴行中双方的感受是同样的:屈辱。

啊。他从喉结里发出僵硬的呻吟。啊。到时候要如何面对一脸凝重的肛肠科医生呢。啊。啊。别……求你了,停……好痛…真的、好痛。逐渐无法思考,他的视界被黑暗所取代。他只能听到死寂、阴冷潮湿的风声和心脏的鼓动。他的心脏——也许同时也是某人的心脏。兄弟的血缘,身体的联接。他受尽刑罚,整个德国也会为之颤抖;整个德国身陷囹圄,他也难辞其咎。统一的浪潮涌向黑森大公国的时候,他似乎没有被给予任何其他选择;而时光流逝,少年走向盛极一时的十八岁,渴望阳光下的土地,渴望一展抱负,并最终以挫败为结时,他发现他本也没有太多选择。命运的线绳因利益和思想而交织,无论自愿还是强迫,在诺伦三女神将他们一视同仁的那一刻,他便已经是德意志,而德意志便是他。不论过往,只从此,荣誉还是屈辱都为他们共有。

而那鼓声在震动着:


我在被挤压、被拆解、被分裂。

我不仅在渐渐丧失地位,也即将要失去存在的价值。

我很怨恨。

怨恨谁?谁?敌人、阻碍,利益相悖之人。不列颠、罗斯兰*、法兰西……法兰西!法兰西……所有置死地而后生,在我的痛苦上掠食的秃鹫。所有糟糕的、愚蠢的、不符合标准的群体……种族!

我想要和平!…我想要有尊严地生活。

我想要战争!…我想要自由地生活。

我…”

嗯。我明白你,路德维希。

约翰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不堪过,被翻来覆去蹂躏的他会感到疲倦,施暴人也会。他明白,总是会累的。愤怒会消减,伤疤能隐藏,日耳曼战车不是自我灭绝就是滚滚向前,历史这根无形的鞭子驱策着所有人前进。生活如此,又有谁能够昂扬地与它决裂呢?

眩晕,一阵接着一阵。他倒在冰冷的地面上,听着脚步渐远。又有脚步渐进。一团棕色黑色相间色块,正在朝他咚、咚地走来。那野兽似的蓝眼睛,像一个幽魂,而不是人。他原本想说些什么,然后再抱一下那个人,但经历那样的疲惫后,连这样做的力气也没有了。约翰·海瑟尔的嘴唇动了动,手指向外展开着,他的眼前最后被医院白色的天花板笼罩。

路德维希。你在哭吗?

没有?真别扭。

但没关系,我会陪着你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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